【佐鼬】温良恭俭让chapter.11
chapter.eleven
“结果还不是头晕了。”
“……只是因为饭没有吃饱而已。”
“呵。”
鼬窝在佐助胸前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起来自己曾经跟弟弟怎么说自己挤火车的高大威猛。
长时间窝在学校的人怎么可能会挤春运，每次走到公交站牌，人多就等下一班，绝对不挤车，一个清俊优雅的大学讲师的装逼风范简直出尘逸仙。
结果到车站一看人山人海整个人就蔫巴了，鼬自认体术也就是管管五六岁的佐助的水平，让他对付这些战斗力爆表的人实在是臣妾做不到的走向。
佐助挑着一边眉毛，无声地嘲笑他。
上车之路艰难险阻足以高声歌唱我曾经越过山和大海也穿越人山人海，不同的是鼬的工作就是跟着他弟揪住他衣服的一只手跌跌撞撞往前走。
车厢里的烟味儿让鼬要吐了。
佐助把吉他和行李放在过道旁边靠着窗子的位子后边儿，人高马大的往隔间门上一靠就给自己找了个好位子，他把马尾辫子都快散了的鼬拎到自己旁边靠着。
车厢里混合着小孩的哭喊和各种各样的吵闹，大家推推搡搡往前蠕动，大包小包包上还坐着几个孩子。
佐助这一身见缝插针的体术早就练就到一个不得了的境界，关键这个家伙长得又很冷面，基本上没什么人跟他呛声。
……作为一个唱小曲儿的，酒吧里被啤酒瓶子砸过，欠过钱在墙头上跑过，为了一场演出挤一班十几个小时的没有位子的火车。春运，小意思。
“鼬。前几次都是你自己回家的？”佐助瞅一眼在旁边扎辫子的哥哥。
满脸通红，不住喘息，开着领口露出上下起伏的锁骨线条。
鼬总不能说他以前坐的都是有位子的高铁，就算人多，上车耳机一戴睡他一路轻松到站。这回买票严重失误，而且还被小弟鄙视了。鼬决定以后都不会帮鬼鲛做课件了。
鼬站在佐助的旁边，佐助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比鼬高很多了。现在鼬可以被他背着，却背不起来自己了。
窗外辘辘的车轮声混着斑斓变换的灯火，琥珀色的光照在鼬乌黑的头发上，他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柔和，脸庞的绒毛和眼睫都看的一清二楚，他侧向窗户的那半边脸的眼睛也变得透明而清澈，有流动的水。
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得很安静。
佐助垂着头看他半眯着眼睛给妈妈发短信的哥哥，鼬用红色的头绳扎住他的头发，那红色特别的艳，和他嘴唇是一个颜色。
旁边的大叔大婶发出咀嚼的响声，小孩子哭累了渐渐入睡，随着旅程的拉长大家也都安静下来，该睡觉的已经靠着椅背和墙壁睡了个人仰马翻。
一般来说坐火车的都有这个经验，有人睡了自己就想睡觉，佐助靠着站也不觉得累，和水月他们聊了一会儿明年的计划就开始神游太虚。
鼬已经有点困了。
他努力贯彻着绝对不在弟弟之前睡着的信义，结果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差点没摔地上去。
佐助看他哥实在困的不成人形，把他往自己这儿揽了揽，鼬就坡下驴窝在佐助胸前睡了。
他弟穿着软乎的大衣，胸膛温暖宽阔，都是宇智波鼬熟悉的味道，他把脸埋在佐助的围巾里睡得特别安稳。
鼬的整个重量都在佐助的身上，鼻息如此之近，鼬呼出的温暖水汽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佐助有点儿僵硬，他不知道应该伸手去扶着鼬还是就这样双手插兜表示不关我事。
正当他这么假设着情景，列车一个晃荡让鼬也跟着往旁边滑，佐助先一步伸手捞过他的腰，这人哼唧一声皱皱眉头。
“嘁。”
佐助对着他哥光洁的额头突然有点脸热，意思意思嘁了一声表示自己只是出于道德才扶着他没有别的。
鼬的头发有他在浴室闻到的味道。
这是第一次，他哥靠着他睡觉，而不是他拱着他哥的腰睡。小时候觉得他哥老高大了，结果这样一看他哥一点也不高大，就是一个病歪歪的大学讲师而已。
而且也……也已经跟止水没什么关系了。
……佐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就是突然这样想了，然后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咯噔一声碎掉了。
现在佐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会告密。总之他现在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特傻，完全就是小孩儿的占有欲，没别的。
他也后悔过和水月他们在酒吧里忍着怒火表演，不过后来也都没那么大的火气了，他很满足。关于自己的未来关于他们一时兴起的乐队。
他以前看北岛的诗。
怎么说的来着。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未来。关于爱情。关于环游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听到的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并没有，他曾经没有什么梦想。就想着能和他哥并肩作战，后来变成了和宇智波鼬这个家伙战个痛，再后来他走出了宇智波家，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离开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标语。少看电影多读书，高三不打撸啊撸和一二三四五读书猛如虎之类的。佐助整个人都畅快了。也没有以前那么中二了。
这次一来，感觉他哥身体还是不怎么好，但是皮肤白皙细腻，一点儿不蜡黄跟小白菜似的。
……他哥。也过得很好。
他们兄弟俩都过得不错，家里也不错，宇智波富岳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在木叶的警务部，他妈妈在家里种花种草打打毛衣。
窗外的灯光渐渐消失了只剩下浓黑一片，头顶有一盏明黄色的小灯，温柔多情。
佐助突然有点儿想笑。
在这么烦闷的车厢里，在八点多的夜晚里，他哥靠着他睡觉，窝在胸前乖的像只兔子。他就是想笑。
宇智波鼬对自己弟弟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的脸颊因为佐助温暖的围巾催生出两朵小小的红云，睡得恬静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