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罅隙part.22
为什么我的更新速度这么慢，为什么我的更新质量这么低下，为什么我感觉老在写在饭店谈恋爱……
为什么你们还在饭店谈情说爱？！……崩溃。一定要换一个地方不行……
这一章写的真心不行。写谈恋爱好麻烦啊分分合合好麻烦啊回忆好麻烦啊不如干脆跳回去撕逼好了。(๑•ี_เ•ี๑)
part.22
有时候变化往往就在你根本没有发现的一瞬间。
就在赤司在为自己和黑子的相见欢欣鼓舞的时刻，他同样流露出对自己深深的唾弃。依照他的性格，本来不应该如此软弱，好像有点儿什么牵挂的东西，就让他变成了一个丑陋的粘糊糊的感情聚集体。
黑子和他之间的距离随着迟钝的脚步慢慢缩小，在傍晚暧昧的黄光下黑子的眼睛呈现出某种透明的质地，赤司眼睛很好，在对方纯蓝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渐渐放大的缩影。
然后他动摇了，之前数次不愿落入下风的坚挺的脊柱开始弯曲，他无力压抑自己身体里升腾的那个赤司征十郎，然后像碰到了盐水的蜗牛触角，软弱地缩回心里的角落。
而黑子握住赤司的手，满怀期待看向赤司征十郎的时候，看到了一双诡异的眼睛。
完全算不上好看的眼睛，只让人觉得奇怪并且畏惧。金色是混浊的金，红色是血腥的红，赤司整个人好像把攻击的棱角包裹在虚假的笑容里。虽然还是熟悉的面庞，但是黑子觉察到了危险。
是高低等级对话之间传来的隐隐的危机感。
黑子是那个低等的动物。
他觉得嗓子干涸，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傍晚的风凝固成不透气的薄膜，赤司宛若实质的目光好像能够看到他所有赤裸的一切。
“……赤司君？”
赤司被黑子握在手心里的细长手指抚摸着他的皮肤，温柔的力道好像错觉，他甚至带了一点愉快的意味回答了一个“嗯。”
“赤司君。”黑子不错眼珠看着他的脸，虽然什么端倪也没有看出来，他平淡的表情下充满疑惑，但是他什么也没有问。而是进一步牵住赤司整个手掌，两个人并排前行。
“先去吃点儿什么吧。之前和青峰君去过一家很好的餐厅。”
赤司和他并排同行。
一路上赤司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往常并不沉默，温柔，善言，甚至会开开玩笑。但是今天他没有，他没有说到关于自己的任何一句话。没有提起一身药味，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会不让男朋友担心而略略说些家里的情况。
黑子想，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看懂赤司君在想些什么。就像现在——他牵着对方的手，手心契合的时候有温暖细腻的感觉。他们也许还会在一张桌前吃饭，也许会做一些再熟悉不过的事，也许以后会结婚。
可他仍然不知道赤司征十郎在想些什么。
……不，也许不能再称为赤司征十郎了吧。
黑子一直都知道赤司身体不太好，但到底是哪里不太好，他也不是很清楚。赤司的事情没有他可以插手的余地，也没有他能过问的权力。
赤司只会不断地告诉他没事儿。虽然他从不相信。
一段时间以前赤司还会提起要黑子到他的家族去工作，黑子几次拒绝，最后两个人的关系就逐渐僵硬，赤司也不再提及。
但是现在赤司君如果说的话，我不会就那样拒绝的。黑子想，他像年幼的孩子一样攥着赤司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离得近一点。
两个人都仿佛没带着灵魂出来似的，把漫不经心写在了脸上。
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饭，赤司依然保持着他良好的家教礼仪，灯光之下完美如同假人。
情侣之间的冷漠气氛并不少见，多半是有了争执或者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但是这一对似乎情况有些奇怪。
明明坐着是两个同龄的年轻人，却好像是相差了十多岁一样。站在旁边上餐的服务生这样想。
连菜单都不用打开，那红发男人就报出了自己男友喜欢吃的东西，这样精准的火候和甜度掌控很多的爱人都做不到，他一定很爱自己的男友。
而且显然，这个红发男人是个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光看着他赤红色长睫下平静而纯洁的赤瞳就已经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吸引力。
而那头神色淡漠的蓝发青年和他相比光芒就显得黯淡多了。……不过他显得平凡也无可厚非。毕竟也很难看到比他对面那红发男人更完美的人了。
……这样看来，似乎是蓝发青年做的不够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黑子僵硬地带动自己脸部肌肉咀嚼甜的恰到好处的点心。那种刚一见面的等级差再次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本来应该是爱侣们亲密无间的地方。
刚看见赤司异色的双眼他确实惊讶，但是现在赤司身上的气息已经趋于平缓，黑子踌躇着寻找一个恰当的关口问问赤司的变化，又挫败在赤司嘴角一点儿也看不出虚假的弧度上。
赤司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年轻的爱人。
他确实老成，稳重，和周围的同龄人比起来更有大局的操控力——但是此时在赤司面前也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儿懂事儿的孩子罢了。赤司注意到他喉结上下滑动，要说的话在嘴边吞吞吐吐，手指收拢在冰凉的餐具上松松紧紧，局促不自在好像座位上长了刺。
“哲也。”
黑子飞出去漫无目的的思维被赤司的一声呼唤拽回来，他看向赤司，不明白对方要说些什么。
“好像从刚才开始，哲也就一直漫不经心。怎么了么。”赤司偏着脑袋略带苦笑看着他，露出侧脸光洁的线条。
黑子湛蓝的眼睛先是直视赤司，然后仿佛被刺痛了似的把目光移到一边餐桌上的装饰花卉上。
“其实我有点在意，为什么赤司君的眼睛变成了这样。”现在黑子看他金色的那只眼睛还是感觉畏惧，那金色太过邪性，显出一种被枪尖指向的侵略感。
赤司把胳膊支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黑子游移过来的目光可以看见他纯黑的袖扣。
赤司的话听不出来任何感情，好像只是在叙述天气情况一样，“大概是家族遗传吧，我之前也觉得很奇怪……去医院检查也没有什么不妥。对我自己没有任何的影响，所以也不会再去管他了。”
他说着说着露出一点玩味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他一直虚假的表情变得多了活气，“这只眼睛让哲也觉得很丑陋吗。”
“并不是这样。”黑子连忙回答他，“不管赤司君是什么样子也好，我都不介意。大概是现在还不太习惯而已。”
“一点也不丑。”他肯定的说，然后又认真重复了一遍，“一点也不丑。”
“既然哲也这样说，我也就不再担心了。”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赤司深情地注视黑子的脸庞，而对方也好像慢慢冰释了一般回以温暖的注视。
——这就是你所深爱的孩子。
他们俩都不是很矫情的人，之前相隔了一段时间刻意的冷落，但是深爱对方的心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黑子察觉不到炽热的感情，但是他在赤司温柔的眼睛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终于和赤司君重归于好了，这种感觉真好。
不过他总是在隐隐地担心什么，这种微妙的感觉让黑子觉得确实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在了赤司的身上。
“总感觉赤司君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是在烦心家里的事情吗。”
“分家的继承人也都是很出色的人才，不过哲也大可放心，我已经有把握了。”赤司一如既往对黑子这样说，好像就是说起几个熊孩子一样轻松。
这个时候黑子也知道什么话还说什么不该说，以前他懵懂地去讨论家族势力和赤司自己真正的理想之类的话题，结果每每都是在赤司温柔但是一语不发的微笑下结束。
他所深爱的人，被众多的禁咒束缚，已经被决定了一生的命运。他没有权利去干预赤司自己的选择，赤司本家水有多深，黑子也有隐隐的感觉。
赤司属于的那个世界只有强者的存在，他们以责任为肩上的行囊。
虽然有时候黑子自己会想，其实那样的强大并不算是真正的强大。
黑子也只有这样叮嘱着，“不管怎么样赤司君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
真是多此一举，明明赤司君就不需要我操心，黑子在心里叹气。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对了赤司君，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怎么了？”
“我和师兄他们一起做的一些片子，在学校文化节的时候会作为系里的压轴出场，到时候赤司君可以来吗？”黑子真心希望赤司可以看看他自己做的东西，他甚至迫切地想要得到赤司的认可。
赤司把最后一勺甜得发腻的甜点送进黑子的嘴里。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会去。”
